碰!一声巨响!
“我来点,我来扔。”我从邹仁栋手里接过鞭炮与打火机。前一秒邹仁栋还在和林硕硕开玩笑似的说在食堂敢不敢点鞭炮。我在排队,林硕硕在我后面,邹仁栋在另一支队伍。“你敢点,我就敢扔!”林硕硕说。我上去接过鞭炮与打火机后,转身面对着食堂一块空着的没人的区域。“哎,等下点完之后一定要转身!” 我和林硕硕讲,不过他貌似没听见。“哒——”打火机起火,“嘶——”鞭炮被点燃了,我一扔,便立刻把打火机揣进了兜里,转身了过去。“碰!——”一声空响,整个食堂都安静了下来,随之而来的是连绵不断的抱怨与赞叹声。“哎?”我在装糊涂,左顾右盼,没有一位值日老师,没事没事。我抬头,卧槽!居然举头三尺有监控!邹仁栋着急忙慌地让我赶紧把鞭炮碎屑捡起来。见我没动静,邹仁栋自己林硕硕说。蹬着腿就去捡了。监控可能拍到的吧?听到炮声的食堂阿公寻问同学情况。“没事,都是自己人!”阿公问了问林硕硕的同班同学,他们大概在说“不知道”。对,只要不上报,监控查不到。
吃完饭回寝了,路上我在想,若我真被抓了,我要如何解释。是独自承担还是集体招供?实际上,打火机不是我的,是邹仁栋的;鞭炮也不是我的,是期小尘的,据说她在女寝也放过。上午期小尘把邹仁栋使唤过去给了他几根鞭炮。在教室里邹仁栋早就已经放了两个。午睡时,我仍对这件事挥之不去——教室里放放也就算了,那可是公共场合食堂啊!至少有半个年段一起用餐,而且还都不熟啊!午睡起来,邹仁栋跟我说他梦见我被抓然后把他供出来了……我笑笑,回教室的路上我经过办公室,生怕老师得知这个事情,想去探探风。我可害怕了暗暗下定决心——再也不在学校放鞭炮了!至少在我就读期间如此。可以说幸运的是直到次日的晚自习下课,还没有老师知道这件事也算是万幸了。
2023年2月1日
考!一次寂寞!
天时地利人和,返校考那周周日是2月5日,元宵节。而前一天又是农历的立春。(实际上2月5日还是非传统意义上的“皮卡丘日”。)周日,学校惯例下午是自由活动的。巧在,因为刚考完试,故年段并未安排小考,所以就空出两节晚自修来。而第二节晚自修年段想让我们放松一下,所以就允许我们在第二节晚自修时看元宵晚会。那天晚自修,我们班还点了炸鸡吃,在晚课间当着班主任潘老师的面看网络热梗,同学们一个个笑得像猪一样(bushi)真的乐死我了。元宵晚会实际上有意思的节目不多,没什么看点,但全班同学一同陪着看也有几分风趣。晚会上,成龙大哥竟然也上台了,一把年纪还挺心疼他的。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,但次日不是——出成绩了。
寒假刚放假那会儿我还在痛苦地弥漫在“期小尘和王小海确认关系”这一事中(下面将用“那女生”与“那男生”代替上者称呼)。如果说我仅是一个表白失败的人身份去看待这个事情,我并不会掀起多少波澜。关键在于那女生以往和我聊得很开,什么都聊,确认关系后,还不断地仿佛在一次又一次的戳我痛点,这让我很接受不了。起初我不敢回怼与质疑那位女生,我没有去破坏这段关系的勇气。相反,我又受不了被当做“舔狗”一样被对待——我讨厌被约束,我是个会反抗的人。两者心情矛盾让我痛不欲生。寒假刚开始的第一天晚上吧,那么女生又找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事情来戳我痛点,说什么“改我备注”的事情。(她以前给我备注了“浪漫与唯美的化身”,这次去掉了意味着什么我都不用说。)我心想,去就去嘛,为什么还刻意和我讲?是不是有病?这好比我上课偷吃东西没被寻段老师发现,下课后还在寻段老师面前花式嘲讽一般。我把这事告诉了邹仁栋,然后向他疯狂抱怨我对那位女生的不满。邹仁栋回复我说,我现在跟他抱怨半天,还不如直接当着那位女生的面骂。我犹豫了,我说如果下次他还烦我的话我就骂。邹仁栋听出来我有点不情愿,便补充说他以前帮助过很多人复合,但如此恶劣的还是第一次,如果再这样下去,只会被当成舔狗继续对待、我真的要继续被当成舔狗吗?……终于,我打开QQ直接发语音怼了那位女生。“操你妈,真的受不了了,我靠!我TM回家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和我提备注改回去的事情,每次都在我面前提到……或多或少提到有关于王小海的事情,我真的受不了啦…我靠!唉……以后没什么事情不要找我,我真的很烦吶!”那一瞬间,我得到的是自在,一种逃出深渊的自在。不过,不知为何,我身体一直在发抖。“你朋友多的是,你为何还要如此关心一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、把你当成舔狗一样的人呢?你想想,你有这么关心过你家人吗?!”说的对,那女生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个渣女,不值得去喜欢,想想啊她有多坏?!她把我的QQ小号未经同意借给那个男生、破坏我的情感还打我。我讨厌她,她必须向我道歉!
一气上头把我从高一以来所有写的日记,有关她的、无关她的全部公开了。日记公开后,我还发了朋友圈与QQ空间。做了一个吸引人的封面,为了方便别人阅读,我还做了在线PDF翻页版的日记。日记在我的同学转发中飞快传播……
“我裂开——”王小海在班级小群里发了这样一句话。陈诗蕊回复他:“裂开也没用。”中午午休刚结束,王小海便在QQ上联系我说,能不能单独聊聊。我起初是拒绝的,回复了一句:“聊你妈。”后面他硬要坚持,我便把我的手机号发了过去,说要聊就打电话。(之所以选择打电话而不是QQ语音通话,是因为电话方便录音)他果真打了过来,说是日记里写的不对以至于扭曲事实什么的。还说,向我道歉,之前的犯贱是他不对之类的。我自然接受他的道歉,但我不想要他的道歉,我便和他讲了我的想法。实际上。我日记中有一篇文章是某次独自散步时录的视频,视频转成了文字,文字中因为心情激动,把他们两个骂得很难听。对于日记公开,我完全有能力可以轻易地摆平这事。但我行动之前,我想要她道歉。
那天晚些的时候,那么女生QQ电话打给我了,我误打误撞的把电话接起来了。反复几次,她大概意思是说想要把这件事跟我妈讲。说是把“恋爱”这一系列的事情告诉她妈。还说她初中谈恋爱,她妈都是知道的,让她妈找潘克雨联系我妈之类的。实际上,我并不害怕她干这事。后面,他还边抽噎边说什么“告我诽谤”。我听出来她情绪特别激动,我就跟她说她没错,而且我可以处理好这事。她全程都在重复“她没错”和“让我道歉”。说我会道歉,但是站在自私的角度,我要求她必须向我道歉。她说她不信任我,我说我先处理,如果在24小时内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,就按她的方法来。她同意了,随后挂掉了语音电话,我又打了回去,和她确认了向我道歉一事,她回复:“可。”
总之,那天下午我写好了道歉信并发布了出去。我还找了所有看过日记的同学和他们“澄清”这件事情。次日,我和邹仁栋去了腾蛟,此时我已经处理好这件事情了。约定的24小时到后,她并未按照约定向我道歉。我想我不需要她的道歉了因为我找出了比“恋爱”更有价值的东西——友谊。
公开日记的那天晚上,周诗蔓突然微信上联系我了。周诗蔓是我高一的同学,她在高一时是我前桌。她发了几条语音给我:“以赏……我看了你的日记…虽然我没谈过恋爱吧…但是…我觉得你好惨……”随后她在微信上对我的处境表示同情,我当时听得我有点想哭,但是我感受到了远不差于“恋爱”所带来的温暖。张晨依在高一时是周诗曼的同桌,她也来找我了,在安慰我说:“如果还难过的话我就陪你去周诗蔓家里吃一顿。”这也许就是朋友。而对于那种用不切实际的东西维持着友谊的,都不长久。我原以为除了和那位女生的情谊之外就一无所有了,我原以为我是个社交废物,事实上并非如此。
我尽可能多的删掉了有关那位女生的东西,我不想再刻意的想起她,我会更多地将自己投入到社交之中。在我低谷的时候他们总会伸出援手,我很感激他们。我会如此去这样对待别人,我的真心朋友。不知为何,我上了高二之后多了很多“表面朋友”。可能大部分人看重的只有绝对的利益吧。
新学期,我打算以一个全新的心态去面对我的学习生活。而开学的期末考(上个学期因为疫情推迟)就是最好的证明。我返校就有意的更加贯注地投入学习之中。这次考试我在世界上做满了做题标记。我原以为这努力会有回报,没想到还是失利了。我比以往更加感到难受——感觉有气无力。
虽然在考试期间我意外地发烧了,但“发烧”并不能作为考得差的借口。更多的是我能力问题,我想不通便去找了班主任,想和他单独聊聊。我知道考得好对我的未来有多重要,这不仅仅只是一个数字,更是我未来的走向,更是对家庭的责任。我说我很佩服邹仁栋,他有责任感,成绩又好,而且他和性格很像,不过他管得住自己。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我就和他关系好起来了。班主任叫我把握好这种关系,从自己的小事做起,上课认真听讲,这样就可以了。高考也可以很快,也可以很慢的到来。这取决于自己对学习的态度。
但是我仍然很害怕我,不知道为什么我背书总比别人慢一点。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做出来的题我做不出来。我有时候会想到别人想不到的,我也想不到别人会想什么。有时候我会感到迷茫,有时候会感到无助。而我现在做的也许只有是全心关注投入到学习中去了吧。
2023年2月10日